1. 印欧语系的主要特点
在印欧诸语言的早期阶段,共同特征比较明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间的差别逐渐增多,有的甚至出现了广泛的差别。尽管如此,有些结构特征还是当代印欧语所共有的。语音方面,所有印欧语言都有较多的塞音,并有清浊对立,如p、t、k和b、d、g,但擦音较少,元音系统较严密,但w、y 、r、l、m和n等响音,则既可起元音作用,也可起辅音作用;鼻元音不普遍;声调用来区别词义的情况极为罕见。在语言演变过程中,语音也发生了某些变化。如在印欧诸语言发展的远古时期,塞辅音的发音方法不下3种,而在现代印欧诸语言中减为两种,只在亚美尼亚语、库尔德语、奥塞梯语和某些现代印度语言里才仍然保留着3~4套塞音体系。另外,除前述日耳曼语音变外,希腊语中的唇化软腭辅音在不同情况下变为几个不同的塞音。在古希腊雅典城邦的希腊语中,Kw在a或o前变为p,在e或i前变为t,在u前变为k。语法方面,名词有性、数、格的变化,有自然性别;动词有人称、数、式、态的变化,有些语言还有体的变化。但是印欧语言总的发展方向是:屈折变化系统所起的作用逐渐由大到小,而词序和虚词在决定语法关系时所起的作用则越来越大。只有波罗的诸语言和斯拉夫诸语言等,仍保留了复杂的屈折变化系统。词汇方面,农业方面的许多常用词很相似,大多来源于某个早期共同形式。许多语言有结构相似的数词。
古印欧语的语法在所有印欧语系语言中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迹。在所有的印欧语言中,名词都有词尾变化;也就是说,名词的形式随着它在句子中的使用方式而改变。英语在从盎格鲁-撒克逊语开始演化的过程中丧失了绝大部分的名词词尾变化,但所有其他的印欧语言都还保存着这一特征,而且,英语中还存留了一些随语境变化的代词(阳性的he,his,him/阴性的she,hers,her)。甚至,绝大多数印欧语言中的名词词尾变化方式都很相似,都带有同源的词尾,还有整齐的语法格的体系(主格,属格,宾格,等等),并且都被同样的三种语性(阴性,阳性,中性)区分开;具有特殊词尾变化的名词也有相似的形式类和格变化。印欧语言中的动词也有相似的动词变化形式(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单数,复数,过去式,21世纪初式,等等),相似的词干变化(run-ran,give-gave),以及相似的词尾。这一包含思维形式、结构、变形和词尾的独特集合,在人类语言中完全不是必要的,或者普遍存在的。作为一个系统,它是独特的,只在印欧语系的语言中出现。共有这一语法系统的各种语言当然是某一个语言的后代,从那里它们继承到了这一体系。
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如果说这些语言共有这些语法结构是由于偶然因素,将是多么的不可能。动词to be在单数第一人称有一个形式(am),而在单数第三人称时有另一个形式([he/she/it] is)。它们是从古日耳曼语的动词形式im和ist继承来的。古日耳曼语中的这两个词有如下确定的、业已证明的同源词:古印地语中的asmi和asti;希腊语中eimi和esti;古宗教斯拉夫语中的jesmi和jestu。所有这些词都是从一对可构拟的古印欧语动词,*he'smi和*he'sti演化而来的。所有这些语言共用同样的动词类系统(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并用同样的基本词根和词缀来指代这些类别,——这证明它们是起源上相关的语言。
印欧语使用许多不同的文字。赫梯语用楔形文字和一种特殊的象形音节文字;古波斯语用楔形文字;梵语用天城体、婆罗米字母和其他字母;阿维斯塔语等使用几种特殊的文字;新波斯语用阿拉伯字母;欧洲的语言则使用自古代腓尼基字母派生的各种不同类型的字母,主要有拉丁字母、西里尔字母等。
印欧语最古老的直接文献是用赫梯语的楔形文字书写的,可上溯至公元前14世纪或更早的时期。用迈锡尼线形文字B书写的希腊语早期文献,出现的时间略晚于赫梯语楔形文字。而在20世纪初发现赫梯语和释读线形文字B之前,用梵文书写的吠陀经典之一 ──《梨俱吠陀》,通常认为就是印欧语系中最古老的文献。
2. 印欧语系包括哪些语种
印欧语系包含了四百多种语言,其中包括英语、德语、法语、俄语、威尔士语、希腊语、印地语、伊朗语、阿尔巴尼亚语、亚美尼亚语、波罗地语等。
是当代世界上分布区域最广的一个语系,使用者几乎遍及整个欧洲、美洲、澳大利亚、新西兰,还有非洲和亚洲的部分地区。从15世纪开始,随着欧洲殖民势力不断扩张,一些欧洲语言陆续传到世界其他许多地区,这是印欧语系分布如此之广的直接原因。
今天,以某一种印欧语系语言为自己母语的人,加在一起有15亿以上。需要指出的是,欧洲的巴斯克语、匈牙利语、拉普语、芬兰语、爱沙尼亚语、苏联的少数几种阿尔泰语言、乌拉尔语言、高加索语言、土耳其语、马耳他语,以及印度南部的达罗毗荼(德拉维达)诸语言虽然也分布于欧洲或印度,但均不属印欧语系。
(2)印欧语基础知识大全扩展阅读:
一、语言特点
梵语和立陶宛语及拉脱维亚语的古口语方言之间有很强的相似性。这些语言共同的假想祖先称作原始印欧语。
关于这个语言的起始地(Urheimat),今日的学者同意两种说法:一是黑海和里海北方的干草原(见库尔干),二是安那托利亚。支持库尔干假说的将这种语言的时间推算在公元前约4000年左右;支持安纳托利亚假说的将时间要再往前推好几千年(见印度-赫梯语)
印欧语系各语言原来都是屈折语,原始的印欧语的名词有3个性,3个数和8个格的变化(例如俄语这个特点保存得比较完好);广泛利用词缀和词干元音音变来表达语法意义;名词和大部分形容词有格、性和数的变化;动词有时态、语态和语体的变化,主语和动词在变化中互相呼应。另外,印欧语系各语言的词都有重音。
但是许多语言,例如英语形态已经简化,向分析语转化。
二、一般特征
这个动词有两个基本意义。在不太显着的语境中它是简单的系词(“I'm tired”;“That's a shame!”),这个功能在非印欧语言可能表达得非常不同。在更显着的语境中它表达存在(“I think therefore I am”);在它们之间的分界线不总是容易划出的。
此外,很多印欧语言使用这个动词作为辅助来形成复合(迂回)时态(“I'm working”; “I was bitten”)。其他功能随语言而各异。例如,尽管在基本意义上“to be”是静态动词,英语在固定搭配中把它作为动态动词使用(“You are being very annoying”)。
系词在很多印欧语言中都是不规则动词。这部分的因为它比其他动词更经常使用,部分的因为原始印欧语提供了适合这个功能的多于一个动词,这导致了后代语言以不同的方式趋向于形成异干动词范例。本文描述从一系列词根发展出不规则形式的方式。
3. 印欧语系中各个语言文字特点
印欧语系西部语群和东部语群可以进一步划分为如下语族。
日耳曼语族
约公元前 500年前,印欧语西部语群发生了一次重要的分化,产生了所谓原始日耳曼语(也称“条顿”语),分化的导因是某些辅音发生了系统变化,即所谓“日耳曼语音变”。从而使不送气清塞音p、t、k变为送气音,浊送气音bh、dh、gh变为浊塞音,浊塞音b、d、g 变为清塞音。这一现象是德国学者J.格林在比较某些印欧语词的基础上,于1822年首先发现的,因而称为“格林定律”。
这次分化直接促进了日耳曼语族的形成。日耳曼诸语言就是从这个新阶段发展起来的。日耳曼诸语言分西支、北支和东支:西支包括英语、德语(在德语基础上衍生了依地语和卢森堡语)、荷兰语、弗拉芒语(也有学者认为弗拉芒语只是荷兰语的一种方言)、南非的阿非利堪斯语(南非荷兰语)、以及弗里西亚语;北支包括斯堪的纳维亚诸语言——瑞典语、丹麦语、挪威语和冰岛语;东支的代表是哥特语,但在一千多年前就已消灭,因此有些学者不把东支算作日耳曼语族的一个语支。
罗曼语族
罗曼语族又称意大利克语族或拉丁语族。罗曼诸语言的共同母语是古拉丁语,它曾经是幅员广大的罗马帝国的通用语言。罗马帝国衰亡后,各地的拉丁语方言在彼此隔绝的状态下相继发展,最终形成了各种独立的近代罗曼语。
罗曼语族通常分东支和西支,这两支语言的传统分界是沿斯培西亚-里米尼线走向划出的同言线,它大体上把意大利分为大陆部分和半岛部分。该线以南的巴尔干罗曼语,如罗马尼亚语,以及19世纪末已消亡的克尔克岛上的达尔马提亚语属东支;该线以北的其他罗曼语属西支,包括拉丁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以及若干使用人数较少的语言或方言:普罗旺斯语、撒丁语(也有学者认为撒丁语只是意大利语的一种方言)、利托-罗曼诸方言、加泰罗尼亚(又称卡泰隆)语。
凯尔特语族
凯尔特语族诸语言在不同时期曾分布于从安纳托利亚(又称阿纳多卢)到大西洋沿岸的广阔地带。后来,处于上升地位的拉丁语逐渐取代了某些凯尔特语言,使后者的使用范围大为缩小。
凯尔特诸语言习惯分为两大类:大陆凯尔特语和海岛凯尔特语。前者公元500年以前已消亡;后者指不列颠群岛凯尔特诸语言,以及通行于法国布列塔尼地区的布列塔尼语。迄今仅存的海岛凯尔特诸语言分为北支和南支。北支即盖德尔语支(又称盖尔语支),包括爱尔兰语、苏格兰盖尔语、以及20世纪已消亡的马恩语;南支即不列颠语支(又称布列塔尼语支),包括威尔士语、布列塔尼语,以及已消亡的科尼什语等。
波罗地语族
波罗的语族仅存立陶宛语和拉脱维亚语(又称莱蒂语)。波罗的诸语言,特别是拉脱维亚语的某些方言保留了较多的原始印欧语特点。鉴于波罗的语族和斯拉夫语族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有些学者主张把它们合二为一,构成一个更大的语族──波罗的-斯拉夫语族。
斯拉夫语族
斯拉夫语族的形成与古代斯拉夫人的迁移密切相关。5 ~10世纪,斯拉夫人从最初的居住地向各方迁移,最后到达巴尔干半岛的大部和整个东欧,形成3个斯拉夫人集团:东部、西部和南部斯拉夫人。他们的语言也逐步分为3个相应的分支:东支包括俄语、乌克兰语、白俄罗斯语;西支包括波兰语、捷克语、斯洛伐克语、卡舒比亚语和卢萨提亚语(又称文德语或索布语);南支包括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斯洛文尼亚语、马其顿语、保加利亚语,以及古教堂斯拉夫语,后者是信奉东正教和拜占庭天主教的斯拉夫民族的礼拜仪式语言,也是最古老的斯拉夫语言。
印度-伊朗语族
印度-伊朗语族是印欧语系最东部的一个语族,所包括的语言比印欧语系任何别的语族都多,约有60种。分为印度语支(又称印度-雅利安语支)和伊朗语支。
印度语支中,使用人数超过1000万的语言至少有9种:印地语、乌尔都语、孟加拉语、旁遮普语、马拉提语、古吉拉特语、比哈尔语、奥里亚语和拉贾斯坦语。其中乌尔都语和印地语常被西方学者看作是一种语言,称为印地-乌尔都语,有时则统称为印度斯坦语。其他语言还包括僧伽罗语、吉普赛语等。印度语支的近代语言都是从古梵语衍生出来的,但已发生了相当多的变化,大异于梵语。历来有学者主张从印欧语系中再划分出一个独立的达尔迪语族,与印度-伊朗语族并列,但另一些语言学家则认为应把达尔迪诸语划归印度语支。主要的达尔迪语言是吉普赛语。
伊朗语支包括波斯语、普什图语、达里语、俾路支语、塔吉克斯坦语、库尔德语、奥塞梯语,以及若干使用人数很少,且已消亡的语言。21世纪初,有些学者主张在印度-伊朗语族中再划分出一个努里斯坦语支(又称卡菲里语支),构成跟印度语支和伊朗语支并列的第3个语支,它包括6种使用人数极少的语言,全分布于阿富汗,个别的也分布于巴基斯坦。
其他语族
希腊语、阿尔巴尼亚语和亚美尼亚语各构成印欧语系中单独的一个语族。此外,安纳托利亚语和吐火罗语代表了印欧语系两个已消亡的然而却占有一定地位的语族。其中,安纳托利亚语族在历史上分布于小亚细亚(今土耳其的阿纳多卢地区)一带,主要包括阿纳多卢西北部用楔形文字书写的赫梯语,以及阿纳多卢西南部的卢维亚语。基督纪元开始前,这些语言就消亡了。吐火罗语族包括两支方言:东部方言,中国学者习惯称作焉耆语,西方学者多称为吐火罗语A;西部方言,中国学者习惯称作龟兹语,西方学者多称为吐火罗语B。这两支方言消亡的时间不详,有的学者认为是在9世纪以后。
4. 印欧语系的语言特点
梵语和立陶宛语及拉脱维亚语的古口语方言之间有很强的相似性。这些语言共同的假想祖先称作原始印欧语。关于这个语言的起始地(Urheimat),今日的学者同意两种说法:一是黑海和里海北方的干草原(见库尔干),二是安那托利亚。支持库尔干假说的将这种语言的时间推算在公元前约4000年左右;支持安纳托利亚假说的将时间要再往前推好几千年(见印度-赫梯语)
印欧语系各语言原来都是屈折语,原始的印欧语的名词有3个性,3个数和8个格的变化(例如俄语这个特点保存得比较完好);广泛利用词缀和词干元音音变来表达语法意义;名词和大部分形容词有格、性和数的变化;动词有时态、语态和语体的变化,主语和动词在变化中互相呼应。另外,印欧语系各语言的词都有重音。
但是许多语言,例如英语形态已经简化,向分析语转化。
5. 关于印欧语系的起源有几种说法
印欧语系是当代世界上分布最广的一个语系,近一半世界人口以该语系中的某一种语言为母语。研究印欧语系的起源,不仅是语言学中的一个重大课题,而且,对于认识欧洲远古社会也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长期以来,西方学术界对此问题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在过去几十年中,蓬勃发展的史前考古学对印欧语系起源问题的研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并形成了几种不同的理论观点。但限于各种条件,国内学术界对西方这方面的研究动态所知不多。故特撰此文,供有意者参考。
自18世纪后期发现印欧语系以来,人们即开始讨论其发源地。当时人们多认为印欧语系最早产生在亚洲,特别是中亚山区。从19世纪中期起,学者们多持欧洲起源论,或说印欧语系发端于斯堪的纳维亚南部,或说在德国北部。进入本世纪,欧洲起源论已成主流,人们所争论的只是它的具体发源地。到目前为止,主要有4种观点:一种是“波罗的海—黑海起源说”,认为早在中石器时代,原始印欧语居民就已生活在从波罗的海到黑海北岸的广大地区,进入新石器时代后逐渐扩散;第二种为“中欧—巴尔干起源说”,认为原始印欧语的故乡在欧洲中部,可能还包括巴尔干半岛,自新石器时代起向外迁徙;第三种是“小亚细亚起源说”;最后一种是“黑海—里海起源说”
[1]。在此4种观点中,后两种最为主要,并且正在进行热烈的争论。
小亚细亚起源说的代表人物是英国的着名考古学家伦夫鲁(C.Renfrew),其主要着作是《考古学与语言:印欧语系起源之谜》(Archaeology
and Language: The Puzzle of Indo-European
Origins)。伦夫鲁认为,印欧语系起源于小亚细亚的中部与东部。印欧语系的扩散,实际上是农业传播的结果。具体地说,公元前7000年至公元前6500年,这些操印欧语的原始农人们从小亚细亚逐渐向欧洲及亚洲迁徙。他们呈波浪式前进,每一代人平均迁徙约18公里。当他们将先进的农业引入到一个新地区后,当地那些原先过着采集狩猎生活的土着居民在学会农业的同时,在语言上也渐渐被外来者同化,于是印欧语得以不断扩散。因此印欧语的传播过程,并非是一个武力征服的过程。从历史学上来讲,伦夫鲁的观点有两点与传统的观点明显不同。1.传统上认为印欧语居民离开故乡向欧亚各地迁徙的时间是在公元前2千年代,也有的说是在公元前4千年代,但伦夫鲁则将此提早到公元前7千年代;2.传统上认为印欧语居民刚刚开始向各地扩散时,过着游牧生活,是游牧者,而伦夫鲁则认为他们是早期的农人。伦夫鲁的观点,实际上涉及到了世界古代史中的许多问题。例如,人们一般认为,欧洲早期农业居民并非说印欧语,而伦夫鲁则将他们看作是印欧语居民。再如,传统上认为,公元前3500年至公元前1700年兴起于印度河流域的哈拉巴文化是由土着居民创造的;最早的印欧语居民(雅利安人)是在哈拉巴文明灭亡后才出现在印度河流域的(所以有不少人认为哈拉巴文明是被雅利安人灭亡了的)。但是,伦夫鲁却认为,来自小亚细亚的印欧语居民带着农业来到印度河流域后,创造出了哈拉巴文明;哈拉巴文明的创造者本身就是印欧语居民[2]。
伦夫鲁的观点遭到许多人的反对,他们认为,伦夫鲁的观点与历史学、语言学以及比较神话学等学科的研究成果大相径庭。例如,比较语言学表明,原始印欧语居民非常熟悉车子,在印欧语系诸语言中,保留着表示车子的共同词根。但印欧语系诸语言中却没有表示“车辐”的共同词根,这表明当有辐车轮出现的时候,印欧语居民已经向四处扩散了。考古发现表明,欧洲的车子最早出现在东欧,时间是在公元前3300年左右,这些车子都是实心车轮;有辐车轮出现在公元前2300年左右。这就是说,印欧语系的发源地在东欧(具体地说是在黑海北岸的东欧草原),约公元前3300年至前2300年之间,他们开始离开故乡向其他地区扩散[3]。这些理由,同时也是印欧语系“黑海—里海起源说”的基本依据之一。
“黑海—里海起源说”的一个主要提倡者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考古学研究所的女学者吉布塔(M.Gimbutas)。她提出,印欧语系最初起源于乌拉尔山南部到伏尔加河中下游的草原地带(即里海北岸)。这一点还可以得到语言学与比较神话学的佐证,因为这些学科的研究表明,印欧语在亲缘关系上与乌拉尔语系的芬兰—乌戈尔语族最为接近,而芬兰—乌戈尔语族起源于乌拉尔山的中部地区,该地区与印欧语系的发源地里海北岸草原地区又是相邻的,故印欧语系与乌拉尔语系具有密切的联系。公元前7千年代,西亚的农业通过高加索地区(而不是经由黑海北岸)而影响到了里海北岸草原地区,使这里逐渐进入新石器时代。这一区域本来就是野马活动的地带,因此自然成为人工养马的最初发生地。根据考古材料,伏尔加河流域的养马不会晚于公元前5000年。
吉布塔认为,生活在里海北岸的原始印欧语居民后来逐渐向外扩展。在其东部,以米奴辛斯克盆地为中心的阿凡纳谢沃文化(Afanasevo
Culture,约公元前3500年至前2500年)以及后来的安德罗诺沃文化(Andronovo
Culture,约公元前2000年至前900年),实际上都是伏尔加河流域原始印欧语文化向东扩张的结果。根据吉布塔的说法,原始印欧语居民向西共有3次大的扩张运动。第一次向西扩张发生在公元前4500年至前4300年前,他们在第聂伯河—顿涅茨河流域的草原地区(即现在的乌克兰南部草原)获得了统治地位,创造出了斯莱德涅·斯多格(Sredny
Stog)文化;他们还进而向西渗透到摩尔多瓦、罗马尼亚,其影响一直波及到巴尔干半岛北部。第二次扩张发生在公元前3500年至前3000年前,原始印欧语文化一直延伸到意大利北部及波罗的海南岸,而多瑙河流域的土着文化则由于与原始印欧语文化相结合,演变成为全新的文化。第三次扩张发生在公元前3100年至前2900年前,印欧语居民来到希腊,同时中欧与北欧也被“印欧语化”。
这样,在吉布塔看来,进入新石器时代(出现农业)后,欧洲实际上就可以分为两大区域,一个是原始印欧语文化区,另一个则由非印欧语居民占据(吉布塔称这些地区为“古欧洲”)。原始印欧语文化的基本特征是:讲原始印欧语,过着游牧或半游牧的生活,实行父系家长制统治,崇拜太阳神,好战,熟练驾驭马及车子,制陶及建筑技术均不发达。与此相反,“古欧洲”的非印欧语居民则是过着定居的农业生活,实行母系统治,崇拜月神及死亡女神,崇尚和平,建筑、制陶及艺术发达。因此,这“两个欧洲”在社会制度、意识形态及宗教信仰上都不相同。发源于伏尔加河中下游地区的原始印欧语居民,凭借着技术优势(主要是马),逐步征服了非印欧语居民,使欧洲“印欧语化”。在这个“印欧语化”的过程中,欧洲从母系社会转变为父系社会,从和平的社会转变为尚武的社会,同时,原先非印欧语文化的一些因素也被吸收到印欧语文化中。因此,所谓的西方文明,实际上来源于印欧语文化与非印欧语文化的融合。
吉布塔还认为,在原始印欧语文化中,最具代表性的特征是他们的葬俗。他们将死者埋于地下的墓穴中,一个墓穴可能就是一个家庭,里面所埋的一般为一个妇女加一两个孩子,或一对成年男女加几个孩子;墓室用石头或木头筑成房屋状,可能表示墓穴即为死者之住房,然后再在墓顶上建造一个圆形的小坟丘。由于这种坟丘在俄语中被称作кургáн,所以,吉布塔在1956年出版的《东欧史前史》(The
Prehistory of Easten Europe)中将原始印欧语文化称作“Kurgan
Culture”,此词可中译为“古冢文化”。吉布塔所说的古冢文化实际上包括了俄国及东欧学者所说的许多不同文化,如竖穴墓文化(the Pit Grave
Culture,现在多称之为Yamna Culture),乌萨多伏文化(Usatovo
Culture)以及斯莱德涅·斯多格文化等。由于此概念的内涵过于庞杂,所以后来人们渐渐改称其为“古冢传统”(the Kurgan
Tradition),这是目前研究东欧史前史以及印欧语系起源问题时经常要遇到的一个概念。无论是“古冢文化”还是“古冢传统”,实际上是原始印欧语文化的同义词。而欧洲的“印欧语化”(Indo-Europeanization),实际上也就是“古冢化”(Kurganization)[4]。
美国另一位考古学家安东尼(D. W. Anthony)与吉布塔一样不同意伦夫鲁的观点,但他与吉布塔也有许多分歧。
安东尼认为,大约公元前5700年,早期农业从多瑙河下游自西向东传入到黑海西北部,使这个地区逐渐进入新石器时代。从公元前4600年开始,在第聂伯河西岸,出现了特里波耶—库库泰尼文化(关于该文化可参阅《中国大网络全书·考古学》第522—523页)。在特里波耶—库库泰尼文化的影响下,第聂伯河东岸也开始进入新石器时代。这样,在黑海北岸,以第聂伯河为界,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文化圈。第聂伯河西岸是比较先进的特里波耶—库库泰尼文化,以农业与畜牧为基础;村落规模宏大,面积大者可达300公顷,有的村落中甚至有上千座两层房子;使用黄铜制造工具及装饰品;有发达的彩陶,女性陶像流行;出现了刻划符号;与周边地区有广泛的贸易交换。第聂伯河东岸则是相对落后的“第聂伯—顿涅茨河文化”(关于该文化可参阅《中国大网络全书·考古学》第90页),这里村落分散,房子很小,缺乏黄铜,没有女性陶像,等等。
安东尼进一步指出,第聂伯河西岸主要是森林草原地带,这里降雨量多,森林中的动物资源也较丰富,利于农业或者狩猎。而第聂伯河东岸地区则多为无树的开阔草原,降雨少,比较干燥,农业条件较差,动物资源也不多,人们多沿河而居。随着人口的增多,第聂伯河东岸那些沿河而居的人们只得越来越多地去利用草原动物以获取食物,其中最主要的是驯养马。所以在安东尼看来,马的驯养最早发生在第聂伯河东岸,而不是像吉布塔所说的那样在伏尔加河流域。马的驯养,使经济转向以开发草原资源为基础,从而导致了整个社会的巨大变化。公元前4200年左右,在第聂伯河东岸,第聂伯—顿涅茨河文化发展成为一种新的文化,即斯莱德涅·斯多格文化。吉布塔认为斯莱德涅·斯多格文化是来自伏尔加河流域的原始印欧语居民创造出来的,而安东尼则认为,此文化是从当地的新石器文化发展而来的,促使这个文化迅速兴盛的原动力,就是马的驯养。后来,斯莱德涅·斯多格文化向周围扩张,并导致了特里波耶—库库泰尼文化等土着文化的衰亡。关于原始印欧语系的起源地,安东尼认为在维斯图拉河(维斯瓦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某个地方,而不是像吉布塔所说的那样在伏尔加河流域。至于哪一种文化属于原始印欧语文化,安东尼没有明说,但从他的文章中可以看出,第聂伯河东岸的第聂伯—顿涅茨河文化以及后来的斯莱德涅·斯多格文化与原始印欧语居民有关,因为他说,第聂伯—顿涅茨河文化“至少部分地起源于”维斯图拉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土生中石器时代文化,而在他看来,原始印欧语正是发源于维斯图拉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地区[5]。
从上面的讨论中可以看出,虽然国外学者对印欧语系的起源问题尚未取得一致的意见,但他们所做的研究工作还是相当深入的。
6. 印欧语的分析简介
标准惯例是将未证实的形式用星号标记岀来:*wódr̥ (水,比较英语的water)、*ḱwṓn (狗,比较英语的dog)、*tréyes (三,阳性,比较今日英语没有词性的three)等。现代印欧语的很多词都是从这些“原始词”经过有规律的语音变化发展而来(比如格林定律)。
所有的印欧语都是屈折语,不过很多现代印欧语(包括近代英语),都已经失去了大多数屈折变化。通过比较重建法,有很大可能后期的原始印欧语是屈折语(后缀比前缀多)。然而,经过词内重建和分析那些重建后看起来最古老词的各种形态,语言学者发现早期原始印欧语很有可能是词根屈折语,像原始闪米特语一样。
其他一些学者认为,高加索语系和印欧语系是最近的近亲,尤其是在格鲁吉亚和土耳其使用的西北高加索语言。虽然列出了一些事实证据,但这种假设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认同。
从17世纪一直到18世纪末,那个时代的印欧语系的基本概念已经略渐成型。最早提出这个假设的是荷兰人Marcus Zuerius von Boxhorn。当时的学者发现欧洲的语言虽然和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呈现明显的区别,但却和印度的语言很相近。他们设想印度和欧洲的语言源于同一个的原始语。这种原始语随着年代的变迁,演变成古典语言拉丁文,希腊文,梵文和现代的语言。普遍认为,19世纪语言学最显赫的成绩是印欧语的构拟。
19世纪初,德国的葆扑先生(Franz Bopp)是第一个对印欧语进行深入研究的学者,他针对几个主要语言的名词和动词形态进行比较,并且试图探测原始语的形态,但是他始终没有提出语音构拟的标准。后来涌现了一批出色的学者,他们依次对印欧语的语音演变进行了精确的研究。
示例
用历史比较法和内部拟测只能构拟出语言的一部分特征,主要是语音系统、词汇和构词法。也有人试图发现印欧语系古语言在句法和写诗技巧上的共同点,但是曾未获得理想的结果。
因为构拟形式只是一种假设,不能确定其实际的发音,必须在所有构拟形式之前加个*符号,来和实际的语言形式区分开来。例如,在原始印欧语中,“太阳”被构拟成 *séh2-ul 或者 *séħ2-ul、 *sāul-等等。
在不同的语言中,这个原始形式演变成许多迥然不同的形式:
avestique (gāthique) : huuarǝ ;
梵文 :
《吠陀经》: svàr स्व॑र्, súvar सुव॑र्, sū́rya- सूर्य॑,
古典 : sū́ra- सूर॑;
哥特语 : sauil , sunnō ;
古英语 : sunne ; 英语 : sun ;
古德语 : sunna, 德语 : Sonne ;
荷兰语 : zon ;
冰岛语 : sól ;
丹麦语, 挪威语, 瑞典语 : sol ;
希腊语 :
荷马史诗 : ἡέλιος hēélios et ἠέλιος ēélios,
克里特岛:pamphylien : ἀϐέλιος avélios,
阿提可 : ἥλιος hḗlios,
dorien littéraire : ἀέλιος haélios et ἅλιος hálios,
arcadien : ἀέλιος aélios,
lesbien : ἀϜέλιος avélios,
立陶宛语 : sáulė
古斯拉夫语 : slǔnǐce слъньце ;
俄语 : solnce солнце ;
波兰语 : słońce ;
捷克语 : slunce ;
南斯拉夫语 : sunce сунце
古爱尔兰语 : súil “眼睛”;
威尔士语 : haul ;
布列塔尼语 : heol ;
拉丁语 : sōl :
西班牙语 catalan, 葡萄牙语 : sol,
意大利语 : sole,
奥克语 (奥弗涅方言 Auvergnat) : solèlh, soleu (郎多克语), 法语 : soleil (来自拉丁文 soliculum),
罗马尼亚语 : soare,
louvite : seḫuu̯al(a).
原始印欧语构拟的主要定律
格里姆定律
格拉斯曼定律
维尔纳定律
7. 印欧语系包括哪些语种来历和特点
印欧语系 印欧语系 Indo-European family 当代世界上分布区域最广的一个语系,使用者几乎遍及整个欧洲、美洲、澳大利亚、新西兰,还有非洲和亚洲的部分地区。从15世纪开始,随着欧洲殖民势力不断扩张,一些欧洲语言陆续传到世界其他许多地区,这是印欧语系分布如此之广的直接原因。今天,以某一种印欧语言为自己母语的人,加在一起有15亿以上,接近世界人口的半数。需要指出的是,欧洲的巴斯克语、匈牙利语、拉普语、芬兰语、爱沙尼亚语、苏联的少数几种阿尔泰语言、乌拉尔语言、高加索语言,以及印度南部的达罗毗荼(德拉维达)诸语言虽然也分布于欧洲或印度,但均不属印欧语系。 名称的由来 “印欧语系”这个语言学术语出现于19世纪初叶,因该语系分布于印度和欧洲而得名。后来德国学者又参照同一模式,将其易名为“印度-日耳曼语系”。理由是,印欧语言中,最东部的阿萨姆语是一种印度语言,而最西部的冰岛语是一种日耳曼语言。这个术语在欧洲学者、特别是德国学者中比较通行。此外还有少数学者用“雅(利安)-欧语系”,但现代语言学最通行的术语仍然是印欧语系。 印欧语假说 早在16世纪,当欧洲的传教士、商人、探险者开始学习梵语后,就逐渐认识到印度的梵语与欧洲的拉丁语、希腊语等语言之间有着广泛的相似性。这一发现应归功于 18世纪英国的东方学学者 W.琼斯爵士。他提出了着名的“印欧语假说”来解释上述语言之间的相似性。1786年,琼斯在印度的一次演讲中指出,梵语跟希腊语和拉丁语以及古英语之间,无论是在动词词根还是在语法形式方面都显示出系统的相似点,而这种现象绝不可能是偶然的。任何语文学家都不能不承认这些语言衍生自同一原始母语。这种原始母语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原始印欧语(简称 PIE)。原始印欧语是一种假设的原始印欧人的口头语言,并没有任何文字记录。学者们只是通过对原始印欧语的若干后裔语言进行比较研究,来推断出它的某些特征。象吠陀梵语、采用迈锡尼线形文字B的希腊文、赫梯语等语言,到公元前第2千纪就已经明显分化了。通过比较这些已得到证实的分化形式,就能构拟出更为久远的形式。比较语法的研究,对证实“印欧语假说”和确立印欧语言之间的亲属关系起了重要作用。如表示“向前”的前缀或词,梵语为 pra,古斯拉夫语为 pro,希腊语为pro,拉丁语为pro,哥特语为fra;表示“父亲”的词,梵语为pitar,希腊语为patēr ,拉丁语为pater,哥特语为fadar。这些前缀或词显然分别来自原始印欧语的某两个词,通过分析比较,我们可知这两个词在原始印欧语中的首音应是 p。p音在大多数后裔语言中保留下来了,只有在哥特语和其他几种日耳曼语言中才变成了f。又如表示“母牛”的词,在吐火罗语东部方言中为ko,梵语为 g╣us,阿吠斯陀语为g╣u┎,亚美尼亚语为kov,古斯拉夫语为gu-,拉脱维亚语为gos,希腊语为bo▇s,拉丁语为bōs,英语为cow。从这些形式可以构拟出原始印欧语名词gW-ous,并能证实上述语言间的亲属关系,从而使构拟的形式和关于早期共同来源的假设比较可信。 但是,关于原始印欧语的分布、范围、文化类型和语言结构等问题,一直还没有令人信服的解释。主要原因一是无文字记录,二是缺少原始印欧社会的文化遗物。学者们根据印欧语的一些同源词曾对原始印欧人的故乡加以推测。从印欧语言有表示“鲑鱼”和“山毛榉”等动植物的词,推测鲑鱼和山毛榉等生长的地方就是原始印欧人的故乡,原始印欧语就是从那里发展起来的。但另一些学者持异议,认为这种方法缺乏科学性,因为几千年前的自然生态环境,在许多方面都跟今天的情况大不一样。总之,各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利用的材料不同,得出的结论显然各异。目前还没有一种完全令人满意的解释。 K类语言与S类语言的二分法 印欧诸语言传统上分作两大类:K类语言和S类语言。K类语言包括拉丁语、希腊语、意大利克诸语言、凯尔特诸语言、日耳曼诸语言,以及赫梯语和吐火罗语。 S类语言包括波罗的诸语言、斯拉夫诸语言、 阿尔巴尼亚语、 亚美尼亚语和印度-伊朗诸语言。 K类语言得名于拉丁语中表示“一百”的词centum,其特点是保留了原始印欧语的 /K/音,如拉丁语centum(亦作kentum),希腊语he-katón,古爱尔兰语cēt,吐火罗语k�nt;S类语言得名于阿吠斯陀语中表示 “一百”的词sat媅m,其特点是把原始印欧语中的软腭塞音*/K/变为齿龈清擦音 /┎/,如阿吠斯陀语sat媅m,梵语▂atam,伊朗诸语言satem,立陶宛语┎zi掁tas或┎imtas,古斯拉夫语sйto。长期以来 K类语言被看作构成西部语群,而S类语言构成东部语群。但是,随着20世纪初在中国新疆一带的洞窟中发现吐火罗语文献(见吐火罗语),以及释读用楔形文字书写的赫梯语文献,学者们看出,K类语言和 S类语言的地理分布不再象早先想象的那样简单。属东部语群的吐火罗语并不属S类语言,而是一种K类语言,因为它保留了K音。学者们分析了赫梯人留下的铭文,发现赫梯语甚至还在原始印欧语分化为西部语群和东部语群之前,可能就已经有了分化。此外,语音方面的其他特点,如bh、 dh和gh在凯尔特诸语言、以及斯拉夫和波罗的诸语言中简化为b、d和g等,都说明仅对印欧语言作K类语言和S类语言的二分是不够的,这两类语言只是基本相符于印欧语系西部语群和东部语群。只能作为印欧语进一步细分的基础。学者们曾经就赫梯语跟印欧语系其他语言的关系争论了好些年,甚至一度导致“印度-赫梯语系”的假说。 印欧语言的细分,印欧语系西部语群和东部语群可以进一步划分为如下语族 (见表)。 日耳曼语族 约公元前 500年前,印欧语西部语群发生了一次重要的分化,产生了所谓原始日耳曼语(也称“条顿”语),分化的导因是某些辅音发生了系统变化,即所谓“日耳曼语音变”。从而使不送气清塞音p、t、k变为送气音,浊送气音bh、dh、gh变为浊塞音,浊塞音 b、d、g 变为清塞音。这一现象是德国学者J.格林在比较某些印欧语词的基础上,于1822年首先发现的,因而称为“格林定律”。日耳曼诸语言就是从这个新阶段发展起来的。日耳曼诸语言分西支、北支和东支:西支包括英语、德语(在德语基础上衍生了依地语和卢森堡语)、荷兰语、弗拉芒语(也有学者认为弗拉芒语只是荷兰语的一种方言)、南非的阿非利堪斯语、以及弗里西亚语;北支包括斯堪的纳维亚诸语言──瑞典语、丹麦语、挪威语和冰岛语;东支的代表是哥特语,但在一千多年前就已消灭,因此有些学者不把东支算作日耳曼语族的一个语支。 罗曼语族 又称意大利克语族或拉丁语族。罗曼诸语言的共同母语是古拉丁语,它曾经是幅员广大的罗马帝国的通用语言。罗马帝国衰亡后,各地的拉丁语方言在彼此隔绝的状态下相继发展,最终形成了各种独立的近代罗曼语。罗曼语族通常分东支和西支,这两支语言的传统分界是沿斯培西亚-里米尼线走向划出的同言线,它大体上把意大利分为大陆部分和半岛部分。该线以南的巴尔干罗曼语,如罗马尼亚语,以及19世纪末已消亡的克尔克岛上的达尔马提亚语属东支;该线以北的其他罗曼语属西支,包括拉丁语、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以及若干使用人数较少的语言或方言:普罗旺斯语、撒丁语、利托-罗曼诸方言、卡塔兰(又称加泰隆)语。 凯尔特语族 凯尔特诸语言在不同时期曾分布于从安纳托利亚(又称阿纳多卢)到大西洋沿岸的广阔地带。后来,处于上升地位的拉丁语逐渐取代了某些凯尔特语言,使后者的使用范围大为缩小。凯尔特诸语言习惯分为两大类:大陆凯尔特语和海岛凯尔特语。前者公元500年以前已消亡;后者指不列颠群岛凯尔特诸语言,以及通行于法国布列塔尼地区的布列塔尼语。迄今仅存的海岛凯尔特诸语言分为北支和南支。北支即盖德尔语支(又称盖尔语支),包括爱尔兰语、苏格兰盖尔语、以及20世纪已消亡的马恩语;南支即不列颠语支(又称布列塔尼语支),包括威尔士语、布列塔尼语,以及已消亡的科尼什语等。 波罗的语族 仅存立陶宛语和拉脱维亚语(又称莱蒂语)。波罗的诸语言,特别是拉脱维亚语的某些方言保留了较多的原始印欧语特点。鉴于波罗的语族和斯拉夫语族有许多相似的地方,有些学者主张把它们合二为一,构成一个更大的语族──波罗的-斯拉夫语族。 斯拉夫语族 5 ~10世纪,斯拉夫人从最初的居住地向各方迁移,最后到达巴尔干半岛的大部和整个东欧,形成3个斯拉夫人集团:东部、西部和南部斯拉夫人。他们的语言也逐步分为3个相应的分支:东支包括俄语、乌克兰语、白俄罗斯语;西支包括波兰语、捷克语、斯洛伐克语、卡舒比亚语和卢萨提亚语(又称文德语或索布语);南支包括塞尔维亚-克罗地亚语、斯洛文尼亚语、马其顿语、保加利亚语,以及古教堂斯拉夫语,后者是信奉东正教和拜占庭天主教的斯拉夫民族的礼拜仪式语言,也是最古老的斯拉夫语言。 印度-伊朗语族 印欧语系最东部的一个语族,所包括的语言比印欧语系任何别的语族都多,约有60种。分为印度语支(又称印度-雅利安语支)和伊朗语支。印度语支中,使用人数超过1000万的语言至少有 9种:印地语、乌尔都语、孟加拉语、旁遮普语、马拉提语、古吉拉特语、比哈尔语、奥里亚语和拉贾斯坦语。其中乌尔都语和印地语常被西方学者看作是一种语言,称为印地-乌尔都语,有时则统称为印度斯坦语。其他语言还包括僧伽罗语、吉普赛语等。印度语支的近代语言都是从古梵语衍生出来的,但已发生了相当多的变化,大异于梵语。历来有学者主张从印欧语系中再划分出一个独立的达尔迪语族,与印度-伊朗语族并列,但另一些语言学家则认为应把达尔迪诸语划归印度语支。主要的达尔迪语言是吉普赛语。伊朗语支包括波斯语、普什图语、俾路支语、塔吉克斯坦语、库尔德语、奥塞梯语,以及若干使用人数很少,且已消亡的语言。近年来,有些学者主张在印度-伊朗语族中再划分出一个努里斯坦语支(又称卡菲里语支),构成跟印度语支和伊朗语支并列的第3个语支,它包括6种使用人数极少的语言,全分布于阿富汗,个别的也分布于巴基斯坦。 希腊语、阿尔巴尼亚语和亚美尼亚语各构成印欧语系中单独的一个语族。此外,安纳托利亚语和吐火罗语代表了印欧语系两个已消亡的然而却占有一定地位的语族。其中,安纳托利亚语族在历史上分布于小亚细亚(今土耳其的阿纳多卢地区)一带,主要包括阿纳多卢西北部用楔形文字书写的赫梯语,以及阿纳多卢西南部的卢维亚语。基督纪元开始前,这些语言就消亡了。吐火罗语族包括两支方言:东部方言,中国学者习惯称作焉耆语,西方学者多称为吐火罗语 A;西部方言,中国学者习惯称作龟兹语,西方学者多称为吐火罗语 B。这两支方言消亡的时间不详,有的学者认为是在 9世纪以后。 印欧语系语言的主要特点 在印欧诸语言的早期阶段,共同特征比较明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语言间的差别逐渐增多,有的甚至出现了广泛的差别。尽管如此,有些结构特征还是当代印欧语所共有的。语音方面,所有印欧语言都有较多的塞音,并有清浊对立,如p、t、k和b、d、g,但擦音较少;元音系统较严密,但w、y 、r、l、m和n等响音,则既可起元音作用,也可起辅音作用;鼻元音不普遍;声调用来区别词义的情况极为罕见。在语言演变过程中,语音也发生了某些变化。如在印欧诸语言发展的远古时期,塞辅音的发音方法不下3种,而在现代印欧诸语言中减为两种,只在亚美尼亚语、库尔德语、奥塞梯语和某些现代印度语言里才仍然保留着3~4套塞音体系。另外,除前述日耳曼语音变外,希腊语中的唇化软腭辅音在不同情况下变为几个不同的塞音。在古希腊雅典城邦的希腊语中,Kw在a 或o前变为p,在e或i前变为t,在u前变为k。语法方面,名词有性、数、格的变化,有自然性别;动词有人称、数、式、态的变化,有些语言还有体的变化。但是印欧语言总的发展方向是:屈折变化系统所起的作用逐渐由大到小,而词序和虚词在决定语法关系时所起的作用则越来越大。只有波罗的诸语言和斯拉夫诸语言等,仍保留了复杂的屈折变化系统。词汇方面,农业方面的许多常用词很相似,大多来源于某个早期共同形式。许多语言有结构相似的数词。 印欧语使用许多不同的文字。赫梯语用楔形文字和一种特殊的象形音节文字;古波斯语用楔形文字;梵语用天城体、婆罗米和其他文字;阿吠斯陀语等使用几种特殊的文字;新波斯语用阿拉伯文字;欧洲的语言则使用自古代腓尼基文字派生的各种不同类型的文字,主要有拉丁文字、基里尔文字等。 印欧语最古老的直接文献是用赫梯语的楔形文字书写的,可上溯至公元前14世纪或更早的时期。用迈锡尼线形文字B书写的希腊语早期文献(见图),出现的时间略晚于赫梯语楔形文字。而在20世纪初发现赫梯语和释读线形文字 B之前,用梵文书写的吠陀经典之一 ──《梨俱吠陀》,通常认为就是印欧语系中最古老的文献。 印欧语的研究及其贡献 历史比较语言学是从对印欧语系的具体语言进行大量研究中产生的。W.琼斯首次提出印度的梵语跟欧洲的希腊语、拉丁语、哥特语等语言有亲属关系。其后,欧洲的语言学家把琼斯的经验性见解提高到科学的论证。丹麦的R.K.拉斯克对于《古诺尔斯语和冰岛语的起源》(1818)做了探索;德国学者F.博普的《论梵语动词变位系统与希腊语、拉丁语、波斯语和日耳曼语的比较》(1816)第一次把梵语、波斯、希腊、拉丁、德语诸语言同出一源的情况做了详细的考证。琼斯称为“相似点”的现象,到这时已发展为对应关系。德国语言学家J.格林在他的《德语语法》(1819~1837)中提出了印欧诸语的音变定律,这一定律又在1875年得到丹麦语言学家K.维尔纳的修正,使原来认为是例外的现象得到统一的解释。德国学者A.施莱歇尔是历史比较语言学的集大成者,他吸取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和达尔文的进化思想,写出了《印欧、梵语、希腊语、拉丁语比较语法概论》(1874~1877),他是提出语言谱系观的第一人。K.布鲁格曼和B.德尔布吕克合着的5 卷本《印度-日耳曼诸语言比较语法概要》 (1886~1900)更是这门学科的巨着。上述学者,无不从语言的实地调查开始,特别对梵语、波斯语、立陶宛语等古老语言,用力尤勤,他们中间,懂十几种语言的不乏其人,甚至懂几十种的也有,师承前辈,而又做到后胜于前,他们的工作赢得了世界学术界的尊重,今天,语言学研究的重点虽然已经转移,但是历史语言学的研究并没有中断,格林兄弟在19世纪中叶发起编纂的《德语词典》(1852),经过几代学者的努力,终于在1960年全书出版,便是一例。
8. 印欧语系的原始词根
词义解释:
en:Appendix:Proto-Indo-European *h₁es-
词根 *h₁es- 当然是原始印欧语中的系词。找到了它的 e-等级(参见印欧元音变换)在后代语言的如下形式,英语is, 德语 ist, 拉丁语、法语 est,而它的零等级产生了以 /s/ 开始的形式,如德语 sind, 拉丁语 sumus, 吠陀梵语smas 等等。在PIE中,*h₁es- 是结尾于 -mi 的 athematic 动词,就是说,第一人称单数是 *h₁esmi;这种词尾变形幸存于英语 am, 梵语 asmi, 古教会斯拉夫语 есмь (jesm') 等中。
这个动词的21世纪初时直陈语气一般为原始印欧语重构为: 人称 单数 复数 第一人称 *h₁és-mi *h₁s-més 第二人称 *h₁és-si(在 PIE 中已简约为 *h₁ési) *h₁s-th₁é 第三人称 *h₁és-ti *h₁s-énti 词根 *(s)teh₂- 在英语中幸存为它的最初意义:“to stand”。从这个词根派生出了在爱尔兰语和苏格兰盖尔语中所谓的“存在动词”的21世纪初时词干,分别是 tá 和 tha。在凯尔特语中缺少了最初的 s-,参见印欧 s-移动。
在拉丁语中 stō, stare 保持意义“to stand”。直到通俗拉丁语在特定语境下把它用作系词。今天这幸存于一些罗曼语言中,用它作为其两个系词之一,并且还有用从 *steh2- 派生的过去分词去替代主系词的一个罗曼趋势。
9. 印欧语系名词解释
印欧语系,是十八世纪的英国人威廉·琼斯提出的一个语言学概念,即认为印度和欧洲的大部分语言都是从“原始印欧语”分化出来的,这些语言彼此之间具有亲属关系和相似性。按照母语人口来排名,印欧语系是世界上第一大语系,占世界人口的41.8%。如今印欧语系包含了四百多种语言,其中包括印度-伊朗语族、日耳曼语族、罗曼语族、凯尔特语族、斯拉夫语族、希腊语族、波罗的语族、阿尔巴尼亚语和亚美尼亚语几大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