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夏至未至》:遇見
有時候我真的懷疑,立夏是否在我的生命里真實存在?
是她把我帶進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七七, 小司,陸之昂,這些傳奇人物真的存在我的世界嗎?
立夏,如果不是你,整個高中時代,就不會讓我既開心又難過。現在一想起牽著你的手,就會覺得瞬間回到高中時代,我還是那個反叛少女。
聽說好女孩上天堂,壞女孩走四方,當我這個壞女孩回到淺川結婚生子的時候,而你呢?
我叫遇見,高一時我轉校到淺川一中,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叫立夏,是我的同桌。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為她在校門口幫了我。後來我問她為什麼幫我,她說:「高中同學,一輩子有六十六個,而高中同桌,只有遇見一個。」
那時候,我沒有朋友,所以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那是般太陽的溫暖,即使多年以後,我還是這么認為。
上高一時,我差不多每天晚上十一點半回來,立夏幫我開門,看著她躡手躡腳的,玻璃杯牛奶的溫度,還有下雨天准備好的干毛巾,這些逐漸成為我和立夏共同的習慣。
立夏從來不知道,就是因為她每天晚上都會等我,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我都不會害怕,在那些雨淋在我的身上時,我也不覺得冷,也許知道有人在等自己吧,就會變得格外勇敢。
那天,我和立夏去給李嫣然買衣服,因為沒帶夠錢,所有我很丟臉的哭了,自奶奶去世後我再也沒哭了,我給立夏講了我的經歷。
立夏說,我覺得自己很可恥。
立夏生日那天,我沒有準備生日禮物,我給她唱了一首歌,我看見他們臉上的光芒,從那一起更加堅定了我唱歌的決心,我希望用歌聲感染更多的人。
高二,文理分科。貌似所有人都變了,陸之昂變得沉默了,立夏和小司去了文科七班,而我繼續留在理科三班。自從立夏離開三班,我在班級基本沒有說過話,只是偶爾跟陸之昂聊天。我每節課都會趴在陽台上朝著對面陽台眺望,看著立夏開心地揮手,盡管很多時候,立夏沒有看到。
有時候我會問陸之昂,離開小司會寂寞嗎?陸之昂只是笑,沒有說話,然後不帶一絲感情地說,其實是遇見你離開立夏會寂寞吧,所以希望從我口中聽到類似的詞。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即使再難過再孤單也不會說出來。
高三那年,我和立夏去打了耳洞,買了一副耳釘,一人一個。
可這一年聖誕前夕,我離開了。
北京是我的夢想,立夏站在我的面前,一直忍著哭。我告訴她,一定不能哭,不然我離開的時候會很難過,以後的日子會更加思念她。
我把臉貼在玻璃上,看見立夏一直追著火車跑,那一剎那,我聽見立夏在嚎啕大哭,我捂著嘴巴泣不成聲。
北京的生活很苦,半年後我帶著段橋,又回到淺川,但立夏不知道,我不想讓她看到我落魄的樣子,看著香樟,回憶共同的回憶。
再見時,已是多年之後。
那是陸之昂隔了多年回到北京,大家都很開心。KTV里,我看見小司幸福的望著立夏。終於我們都找到幸福,我的段橋,你的傅小司。立夏,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的,對嗎?
《光影舞台》決賽那天,我失敗了,耳邊是立夏的哭聲和她哽咽的話語,是哪個王八蛋啊!我想安慰她,可是哽咽的說不出口。我知道按黃燈的那個人是誰,我不能說。
最後一次見立夏,是警察局門口,小司新畫集《冬至》發布會,陸之昂打傷馮毅後逃逸。
沒想到我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叫陸之昂有多遠逃多遠。眼淚源源不斷地從立夏眼中流出來,大滴大滴掉在我的臉上。
在我電話打了三天沒找到立夏之後,看見鬍子參差不齊地長在下巴和嘴唇上的小司。他拽住我的手,「遇見,見到立夏沒有,我找不到她了。」
那一刻,我明白,立夏離開了我們,就連最愛的傅小司她也舍棄了。
很多時候,當我在路邊等著,當我從便利袋提著大袋東西出來,當我沒事在淺川一中香樟樹下發呆時,我會覺得你就在我的附近,未曾離去。
你一直都在,未曾離開。